逃离（外四首）
他说，烟囱在晃，烟在晃，天空在晃
他提前离开了殡仪馆
她说，高过窗台的苦艾之苦不抵爬过房顶的风之苦
夜晚，她邂逅高僧两次，出入寺院两次
他们说，今晚月亮真圆啊
酒杯抓紧他们的嘴。月亮进错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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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都熄灭
胸脯够黑的
隔着一层纸
被一个名曰“露一手”的魔术
击中的感觉
很是奇妙
一只小飞虫静静地
卧在卷成筒的纸角里
裁纸刀只是一种
瘫软的效果
一只乌鸦擦亮夜晚
用很少的水，用瓶子
不，应是罐子，黑色不透明的那种
用很多的石子
擦了擦
用一只狐狸，用狐狸轻易编制的花语
用滴溜一转的眼睛
用嘴里的一块温热的腐肉
擦了擦
我也只能是借助一只乌鸦
完成了一道无法完成的程序
——黑色丰乳膏
让一棵老柳的瘤
更加滑润，丰满，坚挺，锃亮
一只鸟的非现实表达
当它开始飞时
竟朝着他心脏的位置坠落
他吓了一跳
狂呼不止
呆了两个小时
用红布条
包了那鸟
他挖好了泥土
艳丽的心脏
……
偶记
枯萎的蒲草无人收割
颠踬的人内心抽紧
死去的鸟儿无人安葬
孩子们提起来看
看够了，就向上抛
一切如此井然有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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