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山上的草木(外二首)
贵州/何舒
三月，南风来了，春也来了
站在雪峰山上，我不敢言愁
曾经被冰寒和暴雨鞭打过的草木
经过涅槃般的洗礼
一粒嫩芽，便又生一个希望
梦的追逐无法用古老的词语叙述
春，正从树尖上滴落
每一滴都有厚重的情谊
放眸千里延绵疆域，点点星火
都带着狂草的柔劲
正为村庄的炊烟书写遒劲的一笔
风高过人头 ，在山坳处漂浮
看苍山老定的真实，我的灵魂
忽被妖精摄进这逶迤的山脉
我出生长大在山里，深知
一座山峦之美，是想起另一座山峦
阳光下，我和那么多听风的人
一起往山上赶。小草正从地里探头
伸出稚嫩的小手任春风为自己洗礼
树枝上的一些嫩芽羞红了矜持的脸
踏歌而行者，卸下少许的疲惫
在这雪峰山顶不再提及远方和梦
* 路过早春和羊群
早春的绿舔舐着我的脚裸
绿的清香，扯起袅袅娜娜的回忆
此时，不知不觉便多了份依赖和憧憬
时间过得真快
在迷途中还未来得及修行的蜜蜂
转眼间，便被春羞得满脸
或深或浅的笑容，催化着
期待中拴不寂寞的种子
阳光，让画中人在清晨醒来
听云呼风唤，听羊群吃草的声音
以及那落在泥土上一行行羊羔的足印
天地间，多少物种在泥土里扎根
我们以土为家，安于生命
在苍茫中与雪相遇，心无杂尘
远山那漂移的云朵，是羊群
是盛开的一种无法言说的纯净
* 山里人家
春天来了。天空正在加剧渴望与更新
土壤的气质、灵魂，也开始漫长起来
这时阳光也不吝啬，伴着
一阵接一阵春来的脚步声
准备把泥土的味道投向下一个黎明
远远地，那几缕孤寂而不孤单的炊烟
拴着许多孩子的美梦
在林中伸长脖子想要亲吻天边的云朵
在群峰中听来自时光深处的释疑
不知不觉坚持了多年不变的厮守
在雪峰山上，我晃了晃烛上的虎年
细数男耕女织的田园风情与安静
最后抗日战争的呐喊声
在云卷云舒中牵动着村庄的回忆
向南或向北，都留下了惊叹与眺望
2022.3.8于三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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