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水库那年

董欣潘


大队修建水库那一年
父亲在库区里采石
从山上运下来的毛石划分成大和小的
两堆石头，而后大石砌墙
小石用于奠基

父亲手中的铁锤，每一次高高举起
重重落下，石头便砸开了花
坚硬的石头发出比他的命还要坚硬的脆响
传到山的另一边，弹射出的星火
如一记记闪电，回应铁锤的打击

有一次，暮色正在降临
父亲抡起大锤，沉重的击打声在晚风中荡开
他的吆喝声此起彼落
使一块石头迸射出内心的火花
一点一点逼退浓重的夜色
又被夜色重重包围

有一次，暮色正在降临 父亲抡起大锤，沉重的击打声在晚风中荡开 他的吆喝声此起彼落 使一块石头迸射出内心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