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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里下跪的母亲

文/亚拉索

步履匆匆的陌生人
不是天,也不是地,更不是父母
可她还是跪下了
为了儿子,她心甘情愿
这一跪,一位母亲的尊严在膝下破碎
这一跪,一位母亲的身姿低矮如尘土
换得几张可怜巴巴的救命钱
抵挡命运恶浪的墙或许只高出了一寸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山穷水尽之后,也只有想到跪下了
她跪得那么郑重其事
仿佛要把苦难给跪跪下
但是这种最原始的方法
在人心不古的世道里
却轻如这个季节里飘飞的柳絮
也许有人还会说,怕又是骗人的鬼把戏吧
说实话,现在五花八门的骗局太多
我也不敢完全确定,但我还是愿意
相信母亲节里一位母亲的跪下
就算是假的,为一位跪下的母亲
遭受一次小小的骗局也无妨
当然是真的,我也不能责备匆忙而过的路人
他们没有责任,不能去承担虚无的道义
或许他们曾经的同情,还被无情地贩卖过

哎,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在这个被无数美好温馨包围的节日里
我该赞美母爱还是该诅咒谎言呢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啊
赞美是那么的苍白空洞
诅咒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就连祝福我也只能默默地说出
我害怕说出来就走漏了风声
我更害怕
让初夏的青果听见
又会多长出一份苦涩

再次回望
那笔直的背影
竟让我想到了喑哑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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