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北岳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6
软精装,68元
于坚说|“走红”不是衡量诗人的标准
1.
诗人于坚是中国当代诗歌史乃至当代文学史上绕不开的一位诗人,他创作了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中极为重要的诗歌《尚义街六号》《0档案》“事件”系列,还写有很多随笔和诗学论文,影响了当代很多诗人的创作。
20世纪80年代,中国当代诗歌中的创新活力,主要来自“崛起”的以青年诗人为主体的“新诗潮”。这一诗潮虽未被“主流诗坛”认可,但却得到了城市知识青年和大学生的认可,并迅速蔓延,产生强烈反响。许多自办刊物陆续登上诗坛前台,比如由北岛、芒克等主编的《今天》成为“朦胧诗派”的主要阵地,发表了食指、芒克、北岛、方含、舒婷、顾城、江河、杨炼、严力等人的作品,很多已被经典化的诗歌如《回答》《致橡树》等都刊登于此。随着《今天》引领的新诗潮影响不断扩大,各地的刊物陆续发表青年诗人的作品,具有新锐的探索性的作品占据了显要的位置。面对新的诗歌表现形式和一批新的诗人,诗歌评论家谢冕发表了《在新的崛起面前》一文,给予支持,而后,孙绍振撰文《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于1981年发表于《诗刊》,徐敬亚撰文《崛起的诗群》发表于《当代文学思潮》(1983年),史称“三个崛起”。进入80年代中期,“朦胧诗”的新锐势头衰减,“新的诗歌”应运而生,诗歌社团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1986年10月《深圳青年报》和《诗歌报》联手举办“中国诗坛1986现代诗群体大展”时,参加的自称“诗派”的已达60余家。这其中,影响最大的诗歌团体,是来自南京的“他们文学社”,成员包括韩东、于坚、吕德安、王寅、小君、陆忆敏、丁当、于小韦、朱文、朱朱等人。作为创办人之一的诗人于坚提出“拒绝隐喻”的诗观以及创作的《尚义街六号》《作品39号》等影响巨大。
在洪子诚编著的《中国当代文学史》中,曾专门辟出一段,着重介绍了诗人于坚几个阶段的创作特点,认为于坚的创作为诗歌写作的当代拓展注入了活力,其写作显示了“渺小、平庸、琐碎的个人生活细节的文化意义和用它建构诗歌空间的可能性”。他出版了《诗六十首》《于坚的诗》《对一只乌鸦的命名》《便条集》《棕皮手记》等著作,受到读者的欢迎。
2.
诗人于坚于上世纪70年代初开始写作、发表,写过诗歌、也写过小说,还有很多诗学理论、摄影集,甚至拍摄纪录片。曾获得鲁迅文学奖、朱自清散文奖、百花散文奖、十月文学奖、花城文学奖、上海文学奖、吕梁文学奖、第15 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作家奖、“感受世界”亚非拉优秀文学作品评选第一名、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全球摄影大赛华夏典藏金框奖等。纪录片《碧色车站》入围阿姆斯特国际纪录片银狼奖单元(2004)。英语版诗集《便条集》入围美国BTBA 最佳图书翻译奖(2011)、美国北卡罗纳州文学奖(2012);法语版长诗《小镇》入围2016 年法国“发现者”诗歌奖等。近五十年的创作生涯中,他与很多人进行过对话,阐述他对世界、人生、诗歌的理解。
《于坚说1:为什么是诗,而不是没有》来自于坚与他人的十多次谈话,在书里,他畅谈关于白话诗如何写、关于日常生活的神性、关于“乡愁不是小资产阶级诗歌中的风花雪月”、关于“世界为什么需要文学 ”、关于“他总是在下午前往书店,那是他此生的必经之路……”,以及在云南那个地方,如何与世界相处…… 近几年,出现了一些流量诗人、网红诗人,什么是好诗也成为大众一时讨论的话题。他说,“如果一首诗没有通过新的语言形式再次抵达好,止于至善。无论发表,获奖、走红、被翻译、被评论……都是无效的”,“在微博微信带来诗歌传播的“百花齐放”的时候,如何树立和建立诗的“金字塔”非常重要。诗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平易近人,这不是对诗的要求,是对世故的要求。盼望走红,后面藏着非诗的功利主义”。
在书中,关于诗歌理论、诗歌流派、诗歌运动以及中国诗歌在世界诗坛的地位、未来发展走向,他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他对有关“他们”诗派及“盘峰论争”事件的相关误解进行了澄清与说明,深入地阐述了其“拒绝隐喻”“诗到语言为止”和口语写作等诗歌理论和文学主张,可以说,这即是一部翔实丰富的访谈录,又是一部通俗生动的诗学理论。
于坚说
得感激那些提问者,许多人与我素昧平生,后来也不再联系。黑暗里的提问,仿佛是来自一个巨大的洞穴。许多说法都是被提问激发的。如果不问,是不会说的。但是已经在黑暗里想过,或者是在梦中自言自语过。梦有一种整理能力?一旦被问,那些黑暗的语词就被激发,涌出。此书中的大部分访谈都是手写的,少部分由提问者录音整理后我再修改。我不会事先浏览那些问题,看见一个说一个,让思想处于原始沼泽地带,忽然涌起。回答问题得有灵感,一语中的。不见得就知道问的是什么,或许答非所问。语言总是开辟出空间,若有若无。晦暗不明。同一个问题,十年前和五年前说的不一样,有时候标新立异,有时候老生常谈,自相矛盾,甚至后说否定前说。或者前说早有,后说重复。我不喜欢定论,定论又何须说。重复,这是一个反复击打抵达深度的过程,每次击打导致的结果都不会相同。我年轻时代在工厂当铆工,经常要用机器定型各种产品,比如卷板机,按照一张图纸,定型一个产品,比如矿山用来拉矿石的运输车的车斗,这是一件乏味的事。我已经知道这个材料最终是什么,产品必须精准,检验工要用游标卡尺测量,误差不能超过+-0.5。还有一种活计,师傅只是说你做个斗子,并不规定斗子的尺寸,大小差不多就行,工厂还有些作坊的余风,于是我击打一块洋铁板,朝着一个普遍的三角形斗子。展开铁皮,反复击打,一锤比一锤深,这个过程很有魅力,我并不知道我最终是否能够抵达一个斗子,过度击打,铁皮会被击穿,用力不足也无法成型。但是每一锤都有一种完成感,每一锤都抵达一个细节,一个深度。与创新比起来,我更喜欢重复。有句古话很时髦。“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这句话通常被注意的都是“维新”二字,忽略了旧邦。这句话的深意其实在旧邦二字。维新,但是抵达旧邦。没有旧邦,新就是虚无。如果没有一个斗子,那么千锤万锤地击打下去,那就不是重复而是破坏。所以在这本访谈中,多有同义反复者,多年之后,我会发现一个说法,可以激活老生常谈。抵达其实相当困难,最终到底说出了什么,不知道。所以,如果读者觉得这些答问啰嗦,甚至胡说八道,一掷。“于坚说”,听上去有点自命不凡,但这确实是于坚说,这个书名只是一个事实,拒绝隐喻。
于 坚
2020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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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别默默的看了,快登录帮我点评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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