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祠堂被一群不肖的子孙夷为平地
开建了菜地。每次从这里经过
我总会情不自禁掰下一片发黄的白菜叶
记忆中的祠堂在那个年代失去宗族意义
每到冬天,队长会派七八个青壮劳力
抡起榔头向一把秋天的稻草发泄
那时我还没有摄像机。他们越是卖力
民间的号子就越是低沉,整齐
仰望着父亲和小画册里的英雄无异
在那里,母亲就像父亲的得力助手
却又仿佛没有站立的权利
她只能半跪着抓住一把稻草的根
跟着榔头那一上一下的节奏
像老水车拉着超载的季节
也许是熟练,父亲的眼睛几乎不看榔头
他只看母亲来回翻动稻草把的手
至于那一张静如止水的脸庞
我猜想,父亲到最后也没看足意
在那里,父亲只负责把稻草舂熟
熟的像母亲对父亲的温柔体贴
当母亲娴熟地搓好一团草绳
父亲将它系在腰间坐在屋檐下抽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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