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父亲下放支农,我们全家来到了父亲的原籍,余姚城北的星光大队。从此,我们就要与星光相伴。星光与上海的没有什么两样,可我们的生活大不一样了。星光再也不是我们的盼头,那时农村还没有电灯,母亲的脸色暗淡无光,一盏煤油灯如她的心情一样。
虽然老家有我的祖父祖母和叔叔与我们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没给我们有太多的亲近感,大概是那个年代太穷的缘故。从天井望向天空,连天上的星星也非常瘦小。夏天的夜晚,母亲用蒲扇为我们拍打着,既是扇风又是驱赶蚊子,蚊子嗡嗡响着,与我们一样饿着。我们就这样,在陌生的家里慢慢进入了陌生的梦乡。
我们住在堂屋旁的半间屋子里,经常被堂屋里丧事的吹打声弄得怕怕的。妹妹弟弟还小,可能不懂什么是害怕,可我害怕的要命。问母亲,会不会有鬼来害我们。母亲对我说:不要怕的,我们要做好人,鬼就不敢来害我们的。我似懂非懂,不知道好人是什么样的,坏人又是什么样的。还自己问自己,我是好人吗,我们为何要从上海来到乡下呢。
母亲关于好人与鬼的说法,至今还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可好人与坏人的问题,我始终没有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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