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外二首)
作者:李李
沿长乐西路向东
悬铃木的新叶在窗外一闪而过
前排是一对母女
小女孩作鬼脸,大眼睛,雪白皮肤
我要去城东的医院
到了站点,粉色公主裙
在风尘仆仆的人群中回头
向我挥手
斑驳的风又一次吹到我
鸟鸣中有枯而复荣的欢愉
再过几天
树叶就会挤挨着树叶
整座城市随处可得一片绿意
蓦然
腊月,回老家
村子后山又多了几柸新土
国庆让我去家里坐坐的宋婶
母亲说起他们的时候
屋外突然开始刮风,夹杂着雪花
我忍不住拢了拢羽绒服
快要过年了
是不是一场雪,一只鸟
或者一棵树
重新回到了我们身边
我在树下,风在枝头
好像还有些什么正在不断起身
路上铺满了雪,村口也瘦了很多
复写纸
煤油灯。圆珠笔。手写的
习题大于村庄
高过大半个夜晚
半边月亮铺满整个校园
十八岁的天空,星星无敌
水果糖、滑滑梯、斑马线、篮球场
以及无数的白纸,反复印出大海和星辰
小鸟们展开翅膀
跳上屋檐、树顶、和高空
又在某个清晨,在绿色如瀑的夏天
一只接一只飞过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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