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它属于谁? 现在扯这个
会把很多不善言辞，只会嘤嘤发声的小生命拉进来
而它们很懵逼
比如蝙蝠，从属于自己的灰暗，机灵，盲眼
飞扑的姿态，如影子闪出魂灵，那深处的冷血，细骨
江面的雾，林中的烟，以及一无所获
可人间会泛滥出重叠的阴影
在其潮湿的褶皱间
爱恋与谋杀的关系模糊，它与蝙蝠，一个活下来
另一个也没灭种
说到人类。有人宁愿一死
也要用嘴唇和牙齿体味这种暧昧，然后跑得很快
借助于人类的腿
它并没有慢下来
它喘息的样子也和人类渐趋一致了
“人间需要推动一场泛滥的事，阳光或雨水，
雾或烟。”

2

它穿帘而过。它在玻璃和编织袋上徘徊
它最终找到入口，通向幽暗的白
当它从自身的阴影里找到了另处辽阔
天在下雨，人类迎接新春
它发现所谓的铜墙铁壁，如肺叶
薄如一张白纸
不再需要借助翅翼
不再需要在簌簌发抖的绒毛间寻找路径
天在下雨，城市的霓虹灯在闪烁
它无法让它们熄灭
但可以让灯只为灯而闪
这是个美妇，进入她的时候，还在菜市场
听她的心声
喜悦，算计，欲望，或莫衷一是
直至她倒伏
她拼命想要咳出它
她不知道她已变成它
由她代替它跑动

3

它是从人类的嘴巴进入的，但这些嘴巴不说话
它惊诧于这一切
它听见了叹息和呻吟
以及气息里的气息，这些太复杂，它急于要脱离
或转移出有如火场的险境
太晚了
女人死了，那个汉子要死不活
有一滴雨吹到它，说“这并非爱情”
有人把它摁到核酸溶液里，但它们在哪里? 就在那儿，或很远的
国度，因为爱着
或侵犯，或一场泛滥
它们难道也有虚拟的祖国吗?
火场已点燃
空气中的雨滴在爆裂
连同谎言
开始了心惊肉跳


(2020.02.05   深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