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剑门蜀道）
作者：北陕
其实从关外吹来的风虽有敌意。尚且还算肃杀
也许当年写下蜀道难的笔和写出师表的是同一支
成王败寇。英雄和美人。美酒和硝烟
从来没从大小剑山上下来过
关中腔。上得了秦岭却落不进剑门关
桃园里的桃花。落满皇泽寺和千佛崖
这辈子夜里挑灯饮酒。白日拿江山送美人
从三国鼎立到贞观之治。哪一个不是蜀说了算？
从蜀国到唐朝。照亮剑门蜀道的圆魄是同一枚
引诱李白下河捉月的还是同一枚
最终它跌碎在嘉陵江。谁也无法拾取起来换酒钱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也不行
与尔同销万古愁的人作了圣贤
从古到今圣贤都是寂寞的
唯有咱们这些饮者留下身前身后名
了却君王天下事
也有一些留下青楼薄幸名的人。咱们今日不说他
其实。唯有这蜀道还会长出新鲜叶子
也唯有这剑门上从来不长剑
除了自己没人攻的进来
当年青梅煮酒的刘皇叔早已枕着剑门蜀道称王
当年与我称兄道弟的岑夫子。丹青生。还醉酒未醒
困守关内的人儿。被落叶射穿了虎躯
轻舟拍打两岸青山的节奏与鼓点相同
也与砍下邓艾头颅的节奏相同
姜维和钟会都曾与我吃酒
即使是孔明灯也不能永远照亮剑门蜀道
多少个时辰了。我早就想说
李白兄请了。我们一起吃酒。吟诗。谈论国家大事
但都不能让兄弟结个秦晋之好
兄弟和你一样都没个可靠的后人扫墓
不能像这蜀道一样。连接着成都。长安。北平
我们在剑门吃卤豆腐。喝嘉陵江的水
关楼还在那天外。转山转水转佛珠的人随处可见
我命里总有一些难过的情关和这剑门关一样牢固
我手里放飞的青春和情劫与
蜀道上的植物一样生生不息
回忆总是沉重。砸破历史的脚面
中原的锦绣河山在你一开一关间掌握
日月和天地。南国和故乡
不管你是谁的孩子
走进剑门踏上蜀道就是四川的孩子
正所谓天下大乱蜀先乱。天下大治蜀先治
仁义礼智信铺就了千年的蜀道
也让那个穿白衣。白驹过隙的男子等我几个时辰
当剑门斩下落日的头颅。也斩下月亮的脸面
算是替你报仇了
那个在昭化古城抚琴的小女子还不让我吻她的唇
一曲高山流水就让她弹给马超听吧
我也有母亲站立成剑门关。我也有父亲行走成蜀道
闪电。雷鸣。新雨。鸟叫镶嵌在他们头顶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弯腰曲背。更没有放弃我
绿肥红瘦的年纪没有珍惜。又如何能守的住山河
或者你该听一听他们的呼吸。让我不忍中断这律句
这起伏在江山中的平仄。从这草木人性中通过
你会像飞过的鸟儿那样唏嘘的。为历史也为铭记
终归是故事和剑门蜀道一起选择留下来
花开与花开耳语。落叶与落叶同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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