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诗赛】年的记忆
霍笑怡
两只红彤彤的灯笼,燃亮我许久的渴望
挂在大门口的一刹那
它的漂亮,不单照足了我的除夕之夜和门前的路
更以“村子里为数不多”的身价和一群小伙伴羡慕的眼神
照足了我年幼的虚荣与自豪
我的兴奋与喜悦
在一双拍红的手掌里鼓涨,在蹦来跳去的双脚上腾挪
多年后我才悟出,单位多次获奖的父亲
刻在灯笼上的祥云图与万字不到头守住灯口的寓意
才想起他被磨得红肿的拇指和食指
我当时却根本没有留意
甚至父亲一进家
就从提包里掏出灯笼,组装、接线、悬挂,每个动作都以矫健、敏捷相衔接
我也没有多去留意
今天,看着年夜饭桌上
这个夹菜哆嗦,咀嚼缓慢,时不时饭菜还漏到胸脯或衣襟上的龙钟老者
我目光停顿
空,抢先一步夺走我的语言
半晌
只挤出一朵苦笑,想极力与他的当年相衔接
2022.2.4于石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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