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三首
王居明
鸟鸣启蒙
卡夫卡的卡，防守的策略
焦头烂额。梗喉的新冠
刺探人类的忍受极限，拐点
又一次摁下比上一次下去了许多
病毒拉响的警报，恐怖地掠地洗城：
破财的，未必就能消灾
禁足、禁言、禁聚会
好像生命突然就到了尽头
最高的奢望只剩下活着！
人世的繁华和喧嚣突然落定
时间足够充足，未必都会摘下面具
思考生命和被耽误的温暖，病毒
没有指望感恩或者回归基本的人性
入侵的病毒，杀人的高科技还真不少
救民的高科技微弱的，只能退回到
个体的自我防护：捂住鼻嘴的口罩
安全的距离线外，道路以目
不谈侠客，不论盗贼，好像彼此
都是即将被揪出的阳性或者密接者！
病毒挥起的皮鞭，驱使里
咽下每一个人声，每一个面孔
在肌肉的收缩里释放疼痛！
偶尔呆滞的目光，好像死神刚刚来过
做了一次简单的训诫或者提审
夜空，那么多星辰，零散地熄落拌浓夜色
而寒冷正酣，好像刚进入梦的高潮
夜这么长，梦成章地连任已不是什么大梦
西北风海浪样地洗劫过，北国
多么繁茂的大树，都赤裸地接受瘦身
挂在鼻尖的鼻涕造假成水，屈膝弯腰地
裹紧外套，还是能感到人间的温暖
我还是化成一只鸟，在黎明时分鸣叫
在东方最红的时候歌唱，舒畅地呼吸着
自由地呐喊着，这样的自由
还真的没有谁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歌唱
2022.1.13.于法门寺佛汤城。
秦淮河里的商女启蒙
寒水和月光早于意识存在，目睹了
人间的烟火。薄暮初上的灯火，造势
杜牧乘坐的小船慢慢靠近酒肆
炊烟和月光说着各自的心思
商女的歌声拉动了炊烟幸福的飘动
如同衣袂伴舞流水
发呆在沙滩的月光，仰望着来路
问自己那么凌空地住在天上，竟落个落在地上
看着往来的脚步把自己踩得稀碎
好像都是时光机里被碎的物料，填充虚无
流水说着自由告别等着来人的沙滩
沙滩守着疆土送走流水。自由的流水
时不时翻出生活的浪花，没有相同的裸露
自由，也只能是自由，才是不懈的第一生产力
边缘化的波浪，忠君地洗掉每一个足迹
抹掉不合圣意的往来，让你明白
大王旗早已插在这里
烟火、月光、灯光、商女的歌声
点燃了秦淮河夜生活的繁华，忘了黑夜里
还有更黑的东西存在。江边卖场的商女
用《后庭花》渡江，讨要活着的生活
酒过三巡的杜牧，一口气吹掉世尘
翻出《后庭花》的作者是谁，扫兴地抛出
自己的卖点，好像明天的日子难以继续，忘了
青楼里的诨名早已压过了诗名，算不算良心
时序的代谢里，换了身朝服，依旧君君臣臣
武装洗牌的传统，亡国恨里谁会像人民
在黑夜的酒肆里喝酒的人，像一个辩护护人
看清《后庭花》里静好的盛世暗喻
此时的歌唱，换取酒钱，在跌停的日子沽酒
点着煤油灯的老百姓
只是照亮了陋室里单薄的生活
我想大声朗诵这首古诗《泊秦淮河》
夜深了，所有高歌般的朗诵都是扰民
我封了自己的喉咙等待天明
2022.1.16.于法门寺佛汤城。
奇异句启蒙
的确，鸟笼关着鸟好像是最人性的
人做着鸟的仆人，供鸟吃喝
晨钟暮鼓里提笼遛鸟，对笼外的鸟高歌
鸟笼是爱鸟人养鸟的工具，三五聚友
养鸟人就修饰和宣称鸟笼，显摆
对鸟的关切和深爱！只要有不同的声音
就邀你进笼，体验仆人对鸟的侍奉
比如说，菜肴八百，美女成云
只有梦能把权力关进笼子
没有了吹鼓手的唢呐对笼子的修饰和宣称
把梦惊醒，素面朝天地体验地球的运转！
时间的沙漏，现管刚刚证明过自己
沙漠渴盼甘露，临场的发挥总是充满奇葩
天宫的雨落了下来，被雷神揭穿
雷大雨点小，揪出古老的谚语：
强龙不压地头蛇。一眼望过去
还真看不到天，只看到恶意阴沉的脸
似乎他家的白面蒸馍被掰成了两半
拉低的脸，卫兵们就善意地站在你的眼前
是的，机器人都是娘生的，更是人造的！
人形的何首乌，抢手，还占据高价！
我不会笑，也不会去赞美
只因风雨，落在了幼小的眼里
成人的世界没有哭声，雪花
敲碎骨头后的眼泪，铺天盖地飘落
说着人世间的冰冷。这场雪
应景这个季节，恶意地落着，我
已不赞美雪花，这人间的冰冷
只有西北风才能把泪水吹成雪花
好像越白色越美学，那堆起的雪人告诉你
只有在极端的寒冷里，水用来造人
是手一挥最为简单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心情
春节将近，西北风是不是境外势力
西伯利亚是不能回去了：家乡
风吹里，回不去的梦乡
增压机一直强劲地增压，鸡血的国度
一针下去，恶意返乡的花就开了
这纷纷扬扬的雪花，花样的舞蹈
恶意就落满大地，善意
只有地头蛇吐出的奇异句！
2022.1.22.于法门寺佛汤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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