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苦悲，总形影不离（组诗）
路男
深冬
路旁的枯枝一天天消瘦
来不及看一眼阳光，就闭上眼睛
那一缕温暖的眼光
不但金贵，更显得无比奢华
就连茂密的这一棵松柏
此时，也低头与土地对望
总能看见，异乡的背影越拉越长
一直延伸到西头村。尤其在这个深冬
尘世幽暗，让我的眼睛
在故乡面前，挤不出一滴泪花来
经年
相对于自然，激情退却
相对于激情，自然多好
有的人，走的很快
却早已望不到他的背影
有的人，走的缓慢
却一直跟不上我的脚步
他们说，天高云淡
而我，眼睛里总看见光明
他们还说，行云流水
而我，内心总有一朵朵浪花
相对于未来，愿景斑斓
相对于愿景，未来美好
日子一天天减少，光阴舒缓
回忆似沙漏，是岁月的调色板
一点一滴，一次又一次
将往昔梳理，拿得起也放得下
经年也就是一条河流的吼声
从源头开始，一声啼哭
从枯竭而至，一群人痛哭
我早已看透，我装作看不见
这些日子
这些日子，总在煎熬中度过
一分一秒都充满焦虑和忧伤
有时候郁闷到高声呐喊
眼前的事物全都变成了一只刺猬
左看不顺眼，右看不习惯
当黑夜的灰暗像寒风一样袭来
当寒风的颤栗像黑暗一样矗立
我终于知道，那个最亲的人
离开我们整整一年了
周年纪念日
无数次急切地赶回故乡
无数次在那里酒醉不醒
苍白的村庄是一张纸
一直悬挂在我们的眼前
每一次书写，总寥寥几笔
像门口的石头没有声音
今天，我们屈膝弯腰
悄无声息的来，又默默地离开
回望时月色苍茫，地下有知
带一撮撮泥土到远方吧
它会让我们记住回家的路
我总是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
我总是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
看他眼眸散发出的光，或明或暗
明亮的时候，我心生欢喜
幽暗的瞬间，总给我压力
一个人，也许就是一个世界
他眼睛里种植着太阳，河流与草木
我作为泥土的一部分
也需要雨露和阳光的呵护
有时候，眼前适逢一道道闪电
颤栗从头到脚，内心隐隐作痛
一个人的额头却铺满祥云
他身后的彩虹，映照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在某个时刻，我总会万分疑惑
那么多人的眼睛，风情却空旷不已
要不深藏不漏，要不一览无余
难道我是侦探，他们是好人或者坏人
等待的结局
像冷空气一样，我无心的抱怨
盘恒在两张脸上。多么无奈
这表情足够惊吓到一只狮子的内心
一张脸，铺开的一张白纸
另一张脸，如雪花掉落泥土里
都不好看，都似醒非醒
远方不远，在彼此心里
不相互交换，像人字少了一笔
表象有时候像艳丽的花朵
无数次从梦中惊醒
总是力求回忆梦里的情景
甜蜜也罢，恐惧也罢
不还原细节，一直会耿耿于怀
模糊的根源，在于现实
黑色已经抛弃了白日
表象有时候像艳丽的花朵
瞬间会瓦解掉一颗忐忑的心
这冬天的前兆不可估量
一天天深入，一天天势不可挡
结伴同行或者独立行走
内心的风暴还在继续
坚持演绎着曼陀罗般的舞步
保持安静的姿态吧
岁月不会因温柔而停驻前行
海水不会因浪花而失却味觉
我们适合早起，适合晚归
这么说，一切都是对的
如眼前，一切都不可复制
像我说过的话，句句掷地有声
曾经
曾经信誓旦旦，一定要
从西头村走到大城市里去
在那里安居，干一番事业
曾经站立西安永宁门前
看着车水马龙的城市
双手紧握，不知道自己的方向
也曾经给诺言兑现过现实
不明白何时陌生了彼此
在风中奔跑，虚度甜蜜年华
也曾经遇见自己此时的模样
在霜降之日，落叶缤纷
暮年的感叹卡在喉咙，无法表达
携手一起走吧。曾经已经不在
迟到的温暖，紧紧围绕在你我的身边
像一撮撮华发，端庄而熠熠生辉
傍晚雨
傍晚的雨，来得多么及时
被一整天的阳光照耀
每一滴都携带着闪闪的光
傍晚的雨，被我们搁浅在窗外
它们独自进入到夜色中
让黑暗中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
轻轻拍打吧，这天籁般的抚摸
让我像婴儿一样睡去
嘴角流下一丝丝微笑，还闪着光
在省人民医院
黄雁村十字的红绿灯
总是忙忙碌碌
行色匆匆的人群里
总有许多忐忑的心
直到看见微光
从高楼的缝隙间喷涌而出
这一丝久违的微笑
似乎就会云散雾开
从此，再不会与黑色的夜晚
你追我赶
再不会把香烟和美酒
当做亲密的朋友
形影不离的苦悲
也会挥手告别
将快乐与平和写在脸上
温暖如此美好
如百合花开
生命也要绽放优雅与高贵
一株挺立的白杨树
或者一棵宽厚的梧桐树
都让它沉稳的生长于目光中
不需要拐杖
自由的灵魂也会
在风里行走
在内心里轻吟浅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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