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月

草原威仪里，牛在高贵地行走
在草尖露水上，成了你唯一的亲人
你若也有十二种牧牛的方式
也必然取得十二道心身修行
这未必要那么清晰

将故乡置于牛背，向远方展出画卷
将惘然藏于帽檐，允许唱给泛滥的河水
混沌的规则中，虚无的喻体里
望向帽檐遮蔽的半空，像一只大碗
打碎了平衡，打碎破旧的本体

你成为其中的一部分，皲裂的皮毛
伤过皮肤和眼睛，伤过你身上短暂叹息
像父亲安于排序，安于伤害，甚至取出
坚硬牛角，倒刺于仰望的目光里
你怕变得不爱，又怕爱上这神圣的礼仪

牛依然还在吃草，白云越来越稀薄
你开始端坐在牛的腹部下，轻问自己
这么多年疑问和痛苦去到了哪里
这么一想，为一生的平凡感到欣慰
2021.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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