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
诗人写诗
那是苍蝇的天经地义
或餐桌或厕所
那都是必须逗留的圣地
非诗人也可以写诗
但不再是苍蝇的事
至于诗人与非诗人的区别
那绝不是苍蝇与非苍蝇的区别
更不是苍蝇与蚊子的区别
*可怜的人
实在不敢多说什么
可还总是说多了
说多了诗就不大像诗
于是喜欢羞愧地躲在诗的背后
躲在诗的背后也有害怕
只怕语言的刀刃
随时就会插进肋骨间的缝隙
可怜的人,应该多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无聊地穿过一条隧道
*名字
别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假象遮盖不了生活的名字
多好的名字
冬天里还有蚊子萦绕在笔迹上
男人喊女人或者女人喊男人
都有着同样的颤栗
都有着颤栗后声音的纯净
都是一些反复重复着的名字
别以为自己一直都可以活在世上
*知道
动物的快乐植物知道
植物的悲伤动物知道
仿佛谁都相互知道
天堂的狭隘地狱知道
地狱的宽敞天堂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样
黎明死了就死了
黄昏活着就活着
再问他们知道不知道多无聊
*疼痛
允许金钱疼痛
允许欲望疼痛
允许音符疼痛
允许旋律疼痛
仿佛疼痛是最初的荣耀
允许舞台疼痛
允许戏剧疼痛
允许所有赤裸的鼓掌疼痛
仿佛疼痛是最终的雕像
*看不见的面具
卸妆膏的无奈
洗面奶的悲哀
都不够形成暗流
都不够冲击事物的表达
纸的宫殿不是会飞的宫殿
时间的静寂不是诗的静寂
一切都是原野固定好的小草与空阔
所有可以发生的晕眩
都有着看不见的面具在跟随
2021.11.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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