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内容上所映射的世相与人性,我就不赘述了。因为整首诗传达得并不隐晦,十分明白。
我想说的是另一点,这首诗的前半段:我捧出春天、温暖、鲜花,乃至微笑、祝福和赞美,他们一一喜欢。前半段诗的表达很有意思,仿佛一个人一样一样地捧出来给出去,“他们”每看见一样,就赶紧说:我喜欢。仿佛是因为一个人给出了这个,他们才立即说喜欢这个。
懂我的意思了吗?这是真喜欢吗?这是因为别人给出的这一样东西还有点用,因此我赶紧说:喜欢,然后接过来。是那种无之不少有之不多、有多的给我干嘛不要、不要白不要要来没用也要要的那种喜欢。
正是前面这样独特的铺垫,让后面的逆转有了更大的震撼力。是的,拒绝真相拒绝现实拒绝悲悯、因而也就是拒绝良知拒绝人性的人,对于现实中美好的部分,是不可能真正用心去喜欢的。只是当做一种有之无害多多益善的东西占有着而已。
我想起欧阳江河一句话:诗对所有人都不是地狱,但只对极少数人是天堂。“所有人”中的绝大多数就是把诗当做有之无害要来无妨的东西看待的,但真正的直面现实触及灵魂的诗,他们则视同地狱。而那极少数人将诗歌地狱接纳于心之时,同时也就得到了诗歌的天堂。
附:潇潇细雨的诗:《我捧出》
我捧处一段春天
他们喜欢春天
我捧出一把温暖
他们喜欢温暖
我捧出一束鲜花
他们喜欢鲜花
我捧出微笑,祝福和赞美
他们一一接纳
而当我捧出一个人的伤口
冰冷的心和流血的眼睛
我看到他们,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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