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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个人眼中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眼中的余秀华自然与众不同。和余秀华说不上认识,更不能说是朋友。我添加她的微信的时候,余秀华已经红遍了整个诗坛。今天,我不谈与她的“交情”,只谈一谈这首令余秀华下半生足以告别乡下生活,足以衣食无忧的成名作:《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关于这首诗的走红的解释,有多种版本,在我看来,这无疑是一首成功的作品,但绝对不是最优秀的作品。《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之所以能够走红,并非是它具有很高的艺术性和思想性,相反,而是很低,恰到好处的低!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这首诗的表达,是余秀华个人情感生活的原汁原味的呈现,而非高于生活的一种艺术提炼。首先请朋友们过目这首大红大紫的作品: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余秀华)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余秀华是一位诗人,很多人都喜欢在介绍余秀华的时候,加上一个修饰词打上一个标签:脑瘫诗人。实际上余秀华只是有些摇摇晃晃而已,她的思维和常人无异,甚至连诗中所说的对“碰撞”的需求也很正常。作为有身有残疾的农村“留守妇女”,对正常的情欲需求与渴望与日俱增。而那位比她大十几岁的老公,似乎不大理会这位会写诗的老婆,大有让她待在老家自生自灭的意思。当然,余秀华是对生活怀有热切希望的,她被合上的“花朵”还需要再一次催开。正是这种胡思乱想与突如其来的灵感,令诗人情感的洪水,顷刻爆发。于是这首著名的“睡诗”便诞生了。余秀华成名后,便把这位需要千里迢迢去睡的老公'给开了"。离异后她有没有另寻“新欢”,过上能够正常“碰撞”的生活,自然无需吾辈操心。实际上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首诗的,虽然不能完全背诵下来,至少很多句子是熟悉的。即使是当今著名的诗人,想让我记住他(她)的作品,也有困难。比如李元胜,我只记得他有一首《我想和你虚度时光》;聂权的《下午茶》给我印象最深的则是,他在喝茶时想起张二棍,在非洲工作时遇到的“吃人肉”的经历,对比十分强烈;而大名鼎鼎的张二棍先生,我几乎没有记住几首他的作品,倒是他的形象令我过目不忘,很有个性。从手法上看,《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整首诗直抒胸臆,不带一丝含蓄的表明自己对对“碰撞”的渴望与“艰辛”。修辞手法也不繁杂,直接明了,通俗易懂,俗得可耐。我们举例比较一下古典诗词中女性对“情爱”的表达,是不是更优美更婉约更含蓄一些:
《一剪梅》 (李清照)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即使是大家闺秀的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同样有情欲,有相思之苦。但是她却不能像余秀华这样大胆地吆喝出来。我们再看一看李煜的《菩萨蛮》
《菩萨蛮》(李煜)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这首词是后主李煜刻画小周后与他幽会时的动作与心里变化的。说白了就是描写小周后想和李煜一起“碰撞”,又怕被自己的姐姐大周后撞见的的情形:偷偷摸摸,怀里跟揣着个兔子似的,紧张而又满心欢喜地“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只为“教君恣意怜”。
尽管现代诗表现形式比古典诗词更加灵活多样,但是这首“睡诗”,无论从艺术手法还是思想性,比起上面两首古典诗词可就逊色多了。不管咋说,我们都要感谢余秀华,感谢《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毕竟因此激起了很多人的创作欲望,使我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还能心存一些高雅的爱好,在苟且生存的时候,还能惦记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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