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数臧棣
-------读《最简单的人类动作入门》
王居明
最妙的话语,被笨蛋听了,/也会招来讽刺。
———歌德
走过对诗歌狂热的学生期后,我就问自己:为什么臧克家那一辈诗人,入住北京城后,就不再写自由体诗歌,许多诗人晚年都转向了旧体诗词?我也曾相信,自由体新诗是年轻人的专利!随着生活对我的打磨,我自己也对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其实,那是对自己无奈的安慰,是骗人的。白话诗的最大弊端就是直白!历史上类似于“文字狱”的事件,已不是什么新鲜!这种事件比原子弹更能触动文人的神经!由此可以很直白的说,自由体诗歌最大的风险就是政治!这无疑是自由体诗歌的瓶颈,但绝对不是宿命!也不是白话诗的直白正好造成难以冲破的瓶颈隐晦理由!回望自由体新诗百年历程,虽然有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但自由体新诗依然是吃着翻译者的诗歌语言的奶水,语言上,并没有走上创新和独立。各种言说,无非是给自己找一个流通的商标。从语言的角度看,自由体新诗更像分了行的散文!诗,无从谈及玲珑雅致。自由体新诗百年,我们的诗人的文本,依然如同巨婴,吃着诗歌翻译者文本的奶水,又让诗歌翻译者的文本充当自己的保姆,来推进自己自由体新诗文本的变化和前进。臧棣的《最简单的人类动作入门》,恰恰走出了这样的传统和模式,给自由体新诗树立了新的书写典范文本!让我看到了诗的存在的魅力和大有可为。
对于臧棣的关注,是去年下半年在朋友圈看到的六首《哀子诗》。因为我像老农手上的老茧,在生活的打磨下,许多诗虽然占据副刊等杂志,并不能刺激我的好感。因为我讨厌分行的散文,讨厌那饱食之后无病的呻吟,讨厌犬儒的卖弄!生活让我更加确信:“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臧棣的《哀子诗》让我看到,他不是传说中的学院派,他是一个理智而十分智慧的诗歌书写者!因为在他的诗中,我看到了一个真正的“人”!当我看到他的诗集《最简单的人类动作入门》后,我就决定购买。这是我第一次买臧棣的诗集。也是我走上社会到今天为止所买的第三本诗集。在我静心的阅读后,可以肯定地说,臧棣是一个积极并且极有建树的诗人。他冲破了诗歌的瓶颈,把诗带入诗!把直白化作趣味!开拓性地拓宽了自由体新诗的广阔天地!凭我自己浅陋的阅读,臧棣,绝对是一匹狂奔的黑马!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打算从语言,艺术性和思想三方面来讨论。
(一)语言
诗是语言的组合。这种组合是表象的东西,而最直接的本质就是艺术思维的逻辑和文字深入的把玩。在今天大张旗鼓的流派诗歌中,随便抓一首诗,其艺术思维逻辑都是,由A到B,再由B 到C的这么一个常规的书写。虽然诗句有足够的词语和就地十八滚的武功,但仍然平庸。为什么呢?因为自由体新诗,有着古体诗词的千年不朽的镜子。你玩“性灵”,玩不过古人,你玩禅学,玩不过古人,你玩“境界”,玩不过古人,你玩诗的花样,你玩不过古人!因为古人的社会没有今天这样高速运转的节奏,分配给诗歌的时间上你绝对没有古人的多!古人把诗歌作为一门学问在做,今人把诗歌作为一种书写能力炫耀。所以,古人说“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而我们似乎很在乎诗人的这个头衔!所以今天自由体新诗的写作者,绝大多数在生命的漏沙漏尽之后,诗也都成了沾染世俗的尘埃,随着钱币散尽所沾染人的体温后,就开始在时光和岁月中糜烂!因为诗,最终许身天才型的人!
臧棣的诗歌语言是背弃了传统表述的书写。这在当今辨识度较高的诗人中,臧棣,更显得离群和孤独!这种现象是思想强大的必然,恰恰成就了他的诗歌更具有阅读的趣味。也就是把诗带到诗!因为诗是有趣的人写的,自然是要有趣的人来读。对于诗的懂与不懂,取决于个人的知识存量和知识结构等所建立的鉴赏能力的强弱。就像大众面对一个笑话,笑与不笑,取决于个人的笑点高低!所以,与其说人选择诗,到不如说诗更会选择人!先来看诗集中的一首诗,《澳门学入门》。
澳门学入门
------赠默默
多么渗透,金色即夜色,
诸如命运小于像6这样的数字,
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随时,
野牛都会输给玫瑰,但不是
输在脾气有点娇气上。
灯,麻木得像刚刚植入
雄狮体内的一盏发光的器官。
偶尔,可疑的殖民史
并不害怕时间只剩下
一堵薄薄的墙,就好象
耸立的人生也曾像掀起的高潮
平行于晚饭前经过的大三巴牌坊。
那搅动夜色的骰子
差一点就从你的喉咙深处
坠入人性的深渊。
就差那么一点。但澳门不是窄门
或者,还从未有一扇窄门
像澳门这样接纳过这么多
从我们身上走失的骆驼。
没错,每只骆驼,都代表一阵嘴瘾。
对澳门,我想每个人都有对澳门要说的话。我想许多人说的都是同一个话,因为这样会获得高的认同率。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我们许多人并不具有独立的认知和辨识能力!从社会管理角度,民众没有必要具备独立的认知和辨识能力。只需要接受和认可某种言论或美德及道德就可。所以面对澳门客观的真实,也不愿透过表象去寻求表象之下的真实。对于读者来说,语言往往是引导读者完成阅读的一个诱饵!是深入还是肤浅,就要看书写者的语言把玩的功力如何了。面对澳门的夜色,你会有怎样的诗句?“多么渗透,金色即夜色,”这是深入思考后冷静而清醒的认知。强烈的反讽,是让人吃惊的!不是一般人平铺的“金碧辉煌”等词语所能力及的。朋友,诗不是散文!这种对传统的反叛表述,并没产生语言上的“隔”!反而刺激阅读的欲望。“诸如命运像小于6这样的数字,/也没有什么好奇的。随时,/野牛都会输给玫瑰,但不是/输在脾气有点娇气上”在人的世界里,社会最强大的功能是为人服务的。出身不好,应该不会影响人的发展。野牛输给玫瑰,语言指引的阅读,直接颠覆了常规诗歌语言的表述。这种颠覆常规的书写,也就颠覆了我们对澳门被灌输后的常规认知!也就是说,野蛮永远输给文明!这语言上的反叛,给人一种苏格拉底和尼采的坚定与智慧。能把澳门夜景写的如此客观,深刻和妙趣横生,不是那些笨伯钟情于叙事的炼句所能完成的。这种语言上的反叛书写,表现出语言上的弹性和活力及生机盎然的生殖能力,全依仗于强大想象下的修辞,完成“世界所有现象中根本的和永久不变的东西再现出来”。这就必须冲破固有在脑海里的所谓知识,而不是被某种偏离根本和永久不变东西的知识的绑架,让自己的书写变的平庸。这种反叛的语言书写,巧妙地绕过了所谓敏感词语,到达了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余音悠长的美妙境界!如果硬要用陌生化的理论来套,显然是一种肤浅。这完全是个人认知和诗的理解高度所决定的。臧棣的这种语言,完全是自我的诗歌美学的一种完美释放和展现。诗句的自由分行,虽然有点任性,但正好达到某种强烈有意的强调和暗示!这种语言,完全摆脱了翻译诗歌的语言,没有诗歌翻译语言的痕迹,是臧棣的对自由体新诗的贡献!是那些敏感而他人不敢书写的,在臧棣的笔下,显得游刃有余,得山得水!如此对诗歌语言的精到把玩,恰巧告诉我们,诗歌语言的价值和意义仅仅是表达诗人的思想认知的媒介,不是把诗歌语言本身看成诗的本身目的时才有价值和意义。
(二)艺术性
叔本华对艺术的回答是:“即天才的作品。”他又说,“艺术从川流不息的世界中采摘它所观想的对象,并将这观想的对象孤立在自己面前。”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时间的停止,挣脱那些灌输知识和美德以及道德的绑架,发现一些恒古不变的永恒的根本性的东西的意义及价值。叔本华把对观想对象的逻辑方法称为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式的方法,这种拗口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平面性的广度思考观察,和刨根问底的垂直性的深度思考观察。无论是平面性的广度思考观察,还是垂直性的深度思考观察,其目的无非是秉持苏格拉底的怀疑精神。对于庙堂来说,它们的目的就是建立新的役使关系,完成他们的管理。所以那些在报纸副刊或杂志上的儒道或犬儒的高歌,虽然有着很好的名声,但与艺术毛都不沾!也就是陈忠实说的,“日他妈的文学,你懂个锤子”!
臧棣的这本《最简单的人类动作入门》,他把生活中琐碎的俯首皆拾的花草人事信手拈来,在高度的清醒和冷静下,用反传统的语言表述,柔和地打造出自己的干将莫邪的利剑,游刃有余的完成着平面横的和垂直纵的自由切割!正如《切肉入门》,把操刀的纯正和娴熟写的那么有趣,以至于怀疑他不是诗人,而是一个刀工精良的超级厨师!这也正好暗合了他对自己所使用的语言完成着艺术的高度塑造!用叔本华的话来说,这是天才在他身上的展现。“薄薄的,几乎胜过/最漂亮的切片,但不是猪肉;/甚至黑山的风折断过红松的意志,/也没吹到过它的软肋。/嫩得像玫瑰的花瓣,触摸之后,/甚至让镜子也妒嫉舌头,/但不是鱼肉新鲜不新鲜。/滑溜溜回来啦!五花齐放,/纹理的秘密,像生命的唱片/渴望陌生的呼吸,但不是/羊肉,或马肉。有点像雨后,/一只蜗牛从湿漉漉的栅栏上/突然抱住你的手指,用光的/缄默,向你索求一个/神秘的决心。手里拿着/比寒光还凛冽的短刀,/但是你,真的有过吗?”这种细节的精细刻画,娴熟密而不透地连锁式语言和句子的繁殖,给人带来阅读的乐趣而不重复之重。把肉片对手指刹那间接触的感觉的深刻,只为引出“手里拿着/比寒光还凛冽的短刀,/但是你,真的有过吗?”。就这么轻声一问,这哪里是在切肉,他分明是在对现实操刀!这样的妙趣书写,不仅体现在上文引用的原诗《澳门学入门》,也在他整本诗集的每一首诗里得到体现。显然,这是臧棣艺术上的成熟。我们不妨再看他的《最简单的人类动作入门》:
最简单的人类动作入门
只有我的心才能发现事情的真相
----------马塞尔·普鲁斯特
平原上空,渐渐醒来的
北京蓝,对所发生的事情
一无所知;看上去
就像冰冷的睡美人那样。
白茶和真相的关系
仿佛也很偶然,唯有那
闪光的细节似乎不太服气,
一味隔着袅娜的热气
频频回顾一次秘密的寻找:
白茶很及时,且泡过之后,
汤水幽亮得就像几根银针
刚给古老的镜子做过一次针灸。
此外,法国人普里斯特
也确实表达过类似的想法:
原则上,只要放下茶杯,
一个人就能转向他的内心。
世界的本质是人的存在。对于人的存在,只有健康才能支撑人的所有活动。叔本华在对幸福论述中,把健康列为幸福的第一要义。事实上,我们的居住环境并不乐观!雾霾,是人们无法逃脱也无法回避的事实。所以,偶有的蓝天,让人格外的惊喜。北京,也被人们称为霾都。臧棣的《人类最简单的动作入门》,并不是一腔的怨愤,而是深入到现象事实的本质,告诉我们,贪婪!从叔本华的幸福论看,贪婪就是一种不知满足的欲望。如果贪婪不止,我们的痛苦将会加深,无法获得释放,我们的健康也将受到严重的影响!也可以确定地说,人类的贪婪,将会毁掉人类自身!对于庙堂来说,是不会容忍他人的指责。但是面对错误,我们不可能置之不问。但事实上,我们大众都选择麻木的态度。因为这个问题干瘪的并不具备性感的议题,还存在着某种忌讳。臧棣,从北京少有的蓝天入手,以他独有的臧氏句式构建自己的艺术高度。不失语言上的犀利和斗士的个人艺术形象!叔本华对艺术的回答是比较笼统的。我们不妨给出一个定义:所谓艺术,是采用相关的质介,完成思想或者认知的一种形式。通过这个定义,我们看到臧棣用自己独有的语言风格,用诗歌的形式,完成自己对真相的揭示。在阅读上并没有造成不通或者拗口,使诗歌显得轻巧,玲珑雅致!如果以我国独有的古诗词来观照,臧棣的诗,具有左盘右码的平衡!这种炉火纯青的诗歌技艺,似乎更能印证那古老的说法:人老诗更工!更是有效地击碎了诗歌属于年轻人的专利的谎言!这个谎言,也无非是遮盖自己江郎才尽的体面!
臧棣从大众平庸语言的表述的离群,在空旷的诗歌荒野上,构建着自己独特的语言魔力!回望新诗百年,的确是前无古人!这种开拓勇气和自我天生智慧的展示,要比选则死亡更有价值和诗歌的意义!整本诗集,每一首诗,都展示着臧氏语言的魔力风格,更显现着臧棣独有的艺术风格和高度!
(三)思想
艺术的风格,是一个作者成熟的重要标志。但艺术的高度,取决于个人思想。只有从思想里生殖出的语言,才是能货真价实地用艺术的形式完成对思想的精致装扮!臧棣恰恰如此。他摆脱了诗歌翻译语言的桎梏,走出了有别于翻译语言的独特的属于自己的语言,完全取决于自己大量的阅读量的累积和自己思想上的广度和深度的接触所产生的新的自我认知!从而完成一个智者所具有的能力。不被知识所绑架,而是对知识的筛选和取舍中完成用知识为我服务。而不是我为知识服务。只有儒道和犬儒才用好的名声为知识服务!因为儒道和犬儒是把核桃仁镶入脑壳!他们更懂机器人,不懂什么是“人”。对于普通的民众来说,他们的思想,多来自于灌输,以至于言行受到他人的左右。对于这个世界,人作为存在的唯一主体,在主导这个世界的同时,只有强人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对于庙堂而言,则更希望民众的沉睡!文学似乎承担了唤醒民众的天生使命!
科学打开了人们对世界的客观认知的另一扇大门。改变着人们的认知。叔本华认为,人类也有科学无法研究的问题,这些问题归哲学研究解决。以叔本华的言说推理,哲学的枯燥和乏味,总是让人难以获得阅读的乐趣。也就是说,哲学也有它自身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这就归文学解决和研究。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只有在文学中才能存活,而在哲学中,他被绞死。因为他那求真的认知精神被认为是反动言论,被国王处以绞刑!苏格拉底虽然被处以绞刑,他的死恰巧唤醒了具有强人能力人的认知,最终那些参与诬告的人也被统统处死。这正好说明,人类对思想上的求真求新,并没有停止。这也没有掩盖,世界是一场强人的操控!是与非,都在荒诞中是非!所以,文学有绝对的必要介入,完成对真相的探寻和揭示。让社会回归人的轨道。对于文学艺术来说,语言和书写形式,都只是表象的存在。而其核心就是思想!而思想的高度,往往取决于个人对真相的认知。越是对真相有着更清晰认知的人,越有悲悯的心!
我的蚂蚁兄弟入门
我穿过的黑衣服中
凡颜色最生动的地方
无不缀有你小小的身影。
黑丝带的叹息,始终埋伏在
那隐秘的缝合部。任何时候
都不缺乏献给硬骨头的
柔软的黑面纱。来到梦境时,
黑肌肉堵着发达的
爱的星空。甚至连横着的心
都没有想到最后的出口
竟如此原始。我不知道我
是否应该表达一点歉意,
因为长久以来,我对你
一直怀有不健康的想法-------
我想跨越我们的鸿沟,
陌生地,突然地。毫无来由地,
公开地,称你为我的兄弟。
身边,春风的淘汰率很高,
理想的观摩对象已所剩无几;
而你身上仿佛有种东西,
比幽灵更黑;一年到头
几乎没有一天不在排练
人生的缩影。你的顽强
甚至黑到令可怕的幽灵
也感到了那无名的失落。
有些花瓣已开始零落,
但四月的大地看上去仍像
巨大的乳房。你是盲目的,
并因盲目而接近一种目的:
移动时,你像文字的黑色断肢,
将天书完成在我的脚下。
这首《我的蚂蚁兄弟入门》,是《最简单的人类动作入门》二百首诗歌中唯一一首写蚁族的诗歌。这对在学院里一直工作生活的臧棣来说,是十分的不易!这种脱俗,并没有降低他的身段,恰恰抬高了他的素养!蚁族,社会的最低层,他们身上有着太多的背负和承载,不是一个无忧的饱食之士所能理解!太多的冷淡和误解,也将造成太深的隔阂和鸿沟!他们不曾亏欠历史,但历史却永远亏欠他们一个道歉和尊重!“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表达一点歉意,/因为长久以来,我对你/一直怀有不健康的想法----------/我想跨越我们的鸿沟”社会的沉疾,以至于对鸿沟的跨越,都成为“不健康的想法”!正如尼采所说,社会,永远不会把阶级消灭!因为社会的役使关系永远不可能消灭,只是趋向于更加隐蔽!虽然我们有着光彩闪耀的高歌和对外的宣称,“身边,春风的淘汰率很高,/理想的观摩对象已所剩无几;/而你身上仿佛有种东西,/比幽灵更黑;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一天不在排练/人生的缩影。你的顽强/甚至令可怕的幽灵/也感到了那无名的失落。”的确,蚂蚁的出头是一片黑暗!一年到头每一天的排练,只是把人生的缩影重复!是的,历史从来都是相似的重复!每一次的洗牌,并没有一个菩萨把你捧在手中,供奉一生!生活的残酷,从来像似如初!“你是盲目的,/并因为盲目而接近一种目的:/移动时,你像文字的黑色断肢,/将天书完成在我的脚下。”蚁族所处的社会地位,必然有为活着的一些行为。这种无法看懂的行为,并不能引起他人的关注!臧棣如此的悲悯,我是感动的!因为臧棣看到了“而你的身上仿佛有种东西/比幽灵更黑;”这种对蚁族命运的深度关切,这种悲悯不是虚假的做作。也只有真诚的悲悯,才能激活对真相的认知能力,完成思想的强力堆积,如同反应堆一样,将产生强大思想释放能力!从而通过作品完成释放。这才是正真诗歌创作和书写的原动力!
《我的蚂蚁兄弟入门》,用轻柔的语言,书写着自己内心真实的观照和自我的内省,只是磨利了臧棣怀揣的干将莫邪的利剑,在阅读中看到那寒光闪过的锋芒!
(四)结束语
《最简单的人类动作入门》这本诗集,是要平气静心阅读的。臧棣把生活中琐碎庞杂的人事花草,兴手拈来,都书写的游刃有余如鱼得水!臧棣的诗,在观察人生角度的独特,促使着他的艺术逻辑的特别的建立,在语言这种质介的采用上,也是独具一格。起承转合的自如应用,使诗句表现出超强的语言繁殖和再生,在阅读中始终给人出其不意,让人惊叹他那超强的天才型的强大想象!臧棣在诗歌语言的构建上,给他人提供了一种诗歌书写的成功文本的典范文本!臧棣大胆离群于白话诗常规的语言表述,这种自造的孤独和坚韧的独自探索,没有强大的真相辨识能力是无法做到的。这种强大的真相辨识能力,不是偶然,是建立在大量的阅读之上的知识堆积的产物。我不相信天才原自天生,每个人身上都有他自带的天才。社会的世俗就是埋没和抹杀天才的生长,所以只有足够的知识量,才能激发天才!臧棣的诗歌文本,拓宽了白话语言的宽度和深度,为白话语言注入活性。勇敢巧妙地绕过了敏感词语,突破了自由体新诗的直白瓶颈。打破了诗是年轻人的专利的谎言和遮羞。臧棣的诗歌创作依旧保持着旺盛的势头,把自由体新诗把玩的更有趣和通透!他如同怀揣利刃的荆轲,行走在街市庙堂。臧棣,更像一位勇敢的战士,单枪匹马地直奔真相拼杀!
读《最简单的人类动作入门》每一首诗,都好像遇到一位智者或哲人的邻居,祥和地细述着人生的真谛。在阅读中给人以智慧和清醒。在他的诗句中,强烈地感如叔本华所说的“持续处在纯粹知觉状态的能力,是使自己沉醉于直觉的能力,也是把那原来只被意志役使而存在的知识借来帮助我们达到这种目的能力。”这是叔本华对天才所具有的能力的描述。我不敢说臧棣就是绝对的天才,他至少是天才型的诗人!回顾百年自由体新诗,臧棣犀利的语言风格和对词语的把玩,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在他对白话语言的词语的把玩,是诗句有了较大的趣味,把诗带入诗。也使诗配得上诗!如果以古体诗词观照臧棣的诗,配得上左盘右码!在自由体新诗的书写和对诗歌语言的构建贡献来看,臧棣,是个异数!他是一匹狂奔的黑马!
2018.2.19.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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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别默默的看了,快登录帮我点评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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