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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梦里的一切都历经长途跋涉
——浅析《木芙蓉》

由于最近拍摄了一系列关于泮塘老屋的视频,昨天看到这首诗时就立刻产生了共鸣。老屋牵起浓浓的乡愁时常魂牵梦绕,尤其年龄越大越爱回忆往事。其实人自打娘胎出来这一生都在旅途中,无论你离开或是没有离开过你的老屋,城市或农村都随着时代的变迁不断发展,也许当中带来裂变的阵痛,时代的洪流裹挟着我们每一个人向前无以抗拒。当你半生归来,像夕光中旋飞的鸽子,一只紧随着另一只,以耄耋之年,以老病之躯,发现自己原来变了,儿时玩伴也变了,回归故里我成了新人,而他们也成了我新的邻居。

为创造更好的生活我们扛下种种压力,或者,仅仅只是为了维持生活,逐渐在俗世中磨去了棱角,精神早衰个性消亡,不知曾几何时丢失了真善美的少年之心。也在疲惫、孤独时问过自己:你过的生活是你真正想要的吗?你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充当了各种角色,有你自己吗?你的名字是借来的,像寒露后盛开的木芙蓉,因而注定要在意义不明的角色中投入全副身心。

诗人以梦起兴,以老人、鸽子、木芙蓉作赋用三个画面描绘了暮年情景,抒发了暮年思乡之情愁。诗中迁徙中的老人,夕光下的鸽子,寒霜后的木芙蓉都是我们自己。老人的踽踽独行、鸽子的四海为家、木芙蓉的衰败之躯生动又深刻地交织在我的脑海中,思绪久久徘徊在暮年悲苦凄凉的情境里……

不由得想起宋代诗人蒋捷的诗《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雁断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眼前细雨”和“梦中景象”作为“物”牵起的愁思在古人和今人的笔下缠缠绵绵难解难分。《听雨》也描绘了三幅画面(少年…壮年…而今…),而串起的却是一生,令人无不感慨唏嘘!能阅得此两首诗诗中意的,想必已然不惑如我,虽未至大彻大悟超脱的境界却也历经世事,欲说还休。感谢今人余笑忠风风雨雨岁月沉淀铸就一首好诗《木芙蓉》,喜欢一句话,一首诗所给予的触动,也一路走走一路拍摄定格当下美好,时而思索时而领悟和感叹并简笔记录,我想,这应是人在旅途该有的样子吧!

安琪尔(广州)21.8.11



《木芙蓉》|  余笑忠

如今我相信,来到梦里的一切
都历经长途跋涉
偶尔,借我们的梦得以停歇

像那些离开老房子的人
以耄耋之年,以老病之躯
结识新邻居

像夕光中旋飞的鸽子
一只紧随着另一只
仿佛,就要凑上去耳语

像寒露后盛开的木芙蓉
它的名字是借来的,因而注定
要在意义不明的角色中
投入全副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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