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中的修辞术
--致敬谢默斯·希尼
除了路灯不得不值守长夜
已拆走藩篱的田地
雨水在继续创造着和摧毁着
但这仍然是留给我的最好的寂静
听觉中有一口井渐渐鸣响
一些词。终于涌动
荡漾,无根基,漂浮在表层
还必须通过汲水泵和绳索的考验
如果此刻闪电绽放
或许荒野也会被领向某条富足之路
静默伫立。在雨水产生新的支流前
我已经不再怀疑写作的方向:
去挖掘石头牢固的根茎,去丈量
土地细微的变化。做摸黑前进的蚯蚓
让自己免于像万物那样被光明所催促
2020.08.23 禾青子
《小坪森林公园》
蕨草纷纷退回有限的湿地
我能想象出
雨季它们沿山谷两侧挺进
摇摆如攻城的盔羽
马尾松捍卫着树林的秩序
笔直挺立,眼睛聚焦
保持坚韧的上进心
对于遥远的蓝天,还要善于校准航线
自然律法的下一条是
寂静。或者在寂静的框架内行事
我见过一只变色龙
在枯叶的小船上张望
铁皮石斛被迫参予了人类索求的逻辑
离开地面、扎根树皮,吸食树汁而寄生
即便不懂得为什么必须如此
经验与认知因时而异
我记得在峡谷中握别那双手
写过一些大革命后期的赞美诗
现在他认为
他所创造的泥浆味褒歌
是一种对世界最有穿透力的语言
2020..08.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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