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每一根白发都是对生活的一句回答
你们看见的是,我的
一头白发,这些细微的言语
是一只蚂蚁的嗅觉器官被刺激后
打出的一个又一个喷嚏
头盖骨处的白,属于檀树垸和我的父母亲
那里有晶莹的雪花覆盖在冰面上
细滑的河水,缓缓
流动着乳名的纯洁与剔透
看见并深爱蚂蚁蛋的人呵
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脑顶处的白,属于栖身的这个岛屿
和起伏不定的潮汐。一个女子穿针引线
为我,缝补一张不断被风撕开囗子的帆
蚂蚁伏身于一根在波浪里起舞的树枝
听,渔群们经网眼自由出入
将水花儿挽成缤纷的菊瓣
后脑勺处的白,属于那些被翻动的日历纸
每翻动一次,便颤抖一回
它们发出的回响
极像杜鹃鸟的啼唱
空旷的山谷里
火,果直是一个淡定自若的屠末
对这个世界,我已经作出了众多的回答
而那些被时光沤在隐秘处的问题
默默地腐烂了,如一匹识途的老马
正向一棵树的根部,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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