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
谁说摇身一变只神仙方可？
那无非我的一项专业表演。
我有十几张形形色色的脸，
变——对我不过甩头的瞬间。
抹吹扯皆行，我倒没运气；
秘密哈——怎能透露机关？
久之，我肉质的面皮也挂了彩:
原色间色复色随便分布重组，
各样谱式生根发芽，斑斑点点；
配合霓虹灯闪烁，吸收反透折射，
更显得诡异离奇，如梦如幻。
观众由惯常的鼓掌继而惊呼——
他们喜欢，我干脆把这副本尊
训练成我最得意的脸谱以作压轴，
恍若末路英雄祭起他的杀手锏。
又久之。该现出我的本尊了——
未知怎地，驾轻就熟的我居然一慌，
稀里糊涂在心口上触碰了一下——
观众由惯常的惊呼，继而尖叫连连。
尖——叫——
我忙取来小圆镜一看——
天哪，老天哪，我竟已然
莫——得——脸！
1和0
医生说：身体是1，名利是其后的0
没了1，再多的0，都失去了意义
我看见有的1，其后长龙般的0支撑，它却摇摇欲坠
我也看见有的1，孤单地挺立着，而其后无0跟随
我看见1个1，轰然倒塌了，成为了大写的一
其后的0，像溃堤的流水，淹没了亲情和友爱
最终，有的0，被另外的1领走，重新定位
有的0，抬上了历史，或隐入镜框背面的回忆
自然
很多年了
他早已习惯了
微笑
他觉着
似乎有根气溶胶粘接的线
牵引着他的面部神经
让他的表情和心情
一直难以成正比
其实，更多的夜里
他只愿蒙着脸
独向不会开口的虚空
像刚出生那样
痛哭一场
终于，退休了
他想，是时候
把他的表情还给心情了
于是，梳洗罢
擦亮镜子
他如释重负地
来了个
皮笑肉不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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