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过了古稀之年
我不再回避说自己老了
当熟悉的同学和同事
突然离去,心中的再三震惊
渐渐稀薄成空气
也许,天堂已经拥挤
甚至通向地狱的路也已堵车
应该还有高山深谷
还有空旷的大海
可以装下骨灰
让我余下的每一刻
有诗相伴,因柴米油盐浸泡
而变得平庸的日子
生动起来,不祈求永远的春暖花开
不妄想属于他人的芳草如茵
2
爱尔兰诗人叶芝
被人称为魔幻派诗人的代表
但他写的《当你老了》
我只看出,一位大诗人的疲惫
以及在疲惫同时的优雅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我已经非常理解
面对衰老,面对越来越近的死亡脚步
他为什么不再继续魔幻
连以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都让位给“取下诗歌慢慢读
回想你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一位我很陌生的作曲者
赵照,把大诗人的这首诗
谱成了一首悠扬的歌曲
很多老人需要感谢他
优雅活着,不管你的身体是否一天天衰弱
只要这首歌的旋律
依然耳边萦绕,灵魂就没有脱离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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