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牛一路
文/汪英尾 (海南)
城市依旧郁郁葱葱
鳞次栉比中又多了一茬鳞片
这条被遗忘的孤独小路
沐浴着
一缕清风 一束余晖
一头牛从征收的土地经过
水泥路磕得蹄子生痛
他,被最后的稻穗给抛弃了
哞叫时尚有一把生锈的镰刀倾听
甩着尾巴向被收割的田野抗议
踽踽而行到这条小路
两个失意的人竟像多年的知己
他,亲吻着脚下泥土
嗅着青草气息
那一片野芒草
有一股麦浪的味道
老农缓缓而来
戴着草帽 叼着旱烟袋
伫立在夕阳之外
一片野簌 一头牛 一个老农
小路顿时活泛起来
黄昏时 又消失在小路尽头
他们怀念 最后一片绿色的天空
和一畦蛙鸣
守望这条小路
————就像他们来时的路
虽然田埂 已经消失在茫茫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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